在谈颂宜和林越商量对策的同时,
地点嘉鸿庄园。
与经典的英式庄园完全不同风格的可容的会议室内,穹顶的高科技未来感设计彰显着新时代的权利和财富。
回型式会议桌,围坐着上百人身穿色调沉稳高级定制西服的国内重要领导以及几大集团的高层管理。
临墙而坐的还有与会的助理秘书。
男男女女,脸上都写着严肃正经。
盛道斜坐在中心位置,双腿在脚腕处随意的交叠,昂贵的人体工学椅时不时的晃动,他整个人散漫淡漠。
与会人员抬起头时只能看见他的侧面,下颌线条锋利,浓密的眼睫毛在高拢的眉骨下投出阴翳。
这场会议已经接近三个小时,盛道开口说的字加起来还没有上次在叶家对谈颂宜说的一句话多。
一言不发,墨黑色的眸子波澜不惊,
高高在上的不可一世的上位者之上的上位者。
在场的人不禁怀疑,上次和谈颂宜“打情骂俏”那个茶气熏天的盛道,是假冒的吧?
但话说回来,
原来盛道也会脸红?
半个小时之前,众人见盛道刚开始是耳朵开始发红,很快的就红的像是要滴血,到现在,原本暖白的脸部染上了可疑的红晕。
“阿嚏~”
他还打了个喷嚏……
距离感什么的,好像没有了,不存在了。
但是现场很尴尬,看见盛道脸红打喷嚏和看着他蹲厕所有什么区别?
于是,原本严肃正经的会议室内,开始陷入可怕的沉默之中。
“咳!”白珩轻咳一声率先打破沉默,又礼貌客气关心盛道,“盛先生,入秋以后,天气转凉,要注意防寒保暖保重身体。”
这是在暗讽盛道身体娇弱?
其他人把头低的更低,想隐身。
盛道很不在意的扫了一圈会议室,椅子一转,对上了白珩平静的目光,
他唇角轻扬,
“谢叶公子关心,我从小在西伯利亚长大,这天气算是我的春天。”他话锋一转,脸皮又十分厚起来,“听说在Z国耳朵发烫和打喷嚏都是有人想有人念,我猜应该是有人太想我了。”
见盛道似乎心情不错开起了玩笑,其他人很有眼力见的接话,
“盛先生,果然对我们的传统文化了解甚深啊。”
“对!肯定是不简单的人,让盛先生都抵抗不住这浓烈的思念。”
“嗯~”盛道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一个字拖出了波浪号。
“还有这说法?”盛睿坐在他旁边,好奇的问,“你从哪儿知道的?”
其他人也很好奇,这种无厘头的传闻,一定是和盛道平时能“闲聊”有私人关系的人才能分享的吧?
盛道看了眼盛满期待的几十双眼睛,一本正经的满足他们的求知欲,,
“从见过几面,的人那里听说的。”
他把“见过几面”咬的又重又意味深长。
白珩原本松弛搭在文件上的手指紧绷的顿了几秒,才恢复如常。
没人注意到,除了盛道。
一两分钟的玩笑就当是会议间的放松,马上又回到了严肃的会议中。
上半场一直保持着冷冽的盛道,仿佛因为这一点小意外而变得心情不错,冷冽的面部不再紧绷着,攀上了些许柔和。
眼光也温柔许多。
字正腔圆的会议报告,声声不绝,字字句句都化作柔软的风把他送到了两年前的纽约。
~
纽约下了一场百年一遇的大雪,窗外白茫茫的一片,车辆道路都被皑皑大雪掩埋。
屋内的壁炉里燃烧着熊熊火焰。
“阿嚏~”
这已经不知道是谈颂宜多少个喷嚏了,她拿纸巾捂着嘴鼻,眼雾氤氲,湿润的睫毛上挂着碎钻一样闪烁的小泪珠。
穿着雪白毛茸茸的家居服,红彤彤的脸蛋像是坠落在雪地里的鲜嫩红苹果。
盛道把手掌贴在她的额头探取温度,
“真的发烧了。”他皱眉,又温声哄她,“量一下体温,吃药好不好?”
谈颂宜嘟囔着嘴,拍开他的大手掌,娇气的瞪了他一眼,“你这个外国佬懂什么?打喷嚏和脸红耳朵烫都是有人在想我。”
明明是感冒了还不肯承认,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居然怕吃药。
“难道全国十几亿人都在想你?”
才能打这么多喷嚏,身上烧的像是碳块一样。
盛道一遍拿湿毛巾给她擦脸擦身体物理降温,一边嘲讽她。
“嘿嘿……”她虚软的靠在他的怀里,嘴还硬着,“你不懂,这一定是某个人特别特别特别的想我。”
一定是爸爸妈妈在想她。
盛道把她汗湿的衣服脱下来,拿毯子包裹住她,抱在自己的怀里。
发着高烧,身体表面高温,但又很冷,她蜷缩成一团不断地往他怀里钻。
嘴里呜呜咽咽,身体像是躺在空中的云朵里,没有承重,飘飘然没有安全感。
她还在使劲往他怀里钻,哪怕已经被他紧紧搂住没有一点空隙。
“妈妈……”谈颂宜发出哽咽,眼泪从颤颤巍巍的眼角滑落。
把他当她妈了。
谁十九岁了生病还哭着喊妈妈的?
像是小奶猫一样的呜咽,脑袋又在他怀里拱来拱去。
“妈妈~”她开始轻轻啜泣,“妈妈,我痛。”
“妈妈,我好痛~”
“谈宝宝,我在呢。”盛道加重手上怀抱她的力量。
趁着她张嘴嘟囔,盛道试图把退烧药喂入她的嘴里。
她实在是狡猾鼻子灵敏,药离她还有一厘米的距离的时候开始抵抗乱动。
盛道钳制住她,在药小心的倒入她的嘴里,才第一口就被她全部吐了出来。
盛道若是见过地道的杀猪现场,想必会感叹谈颂宜比过年的的猪还难按。
……一碗药全洒了。
盛道放下她,一连准备了好几碗退烧药,都已经烧的神志不清了都记得把药吐出来。
担心她被呛到,也不敢强硬的灌进去。
盛道试了下,喂她水,倒是乖乖的咽下去。
测量了下温度,已经40度。
外面冰天雪地,道路已经被大雪全部封闭,根本去不了医院。
他查询了下怎么给不愿意吃药的“宝宝”喂药。
显然,那些方法在一个237个月的宝宝面前还是太过稚嫩了些。
盛道无奈又宠溺的看着她,饱满的唇部还沾着水珠,他低头,如往常一样,把她唇上的水珠含进自己的嘴里。
突然,主意就像闪电一样窜入脑海。
盛道端起退烧药,小口抿进自己的嘴里,再缓慢又强势的亲吻她,将药全部注入她的嘴里。
她依旧全力抵抗,盛道手掌撑握住她的后脑勺和脖颈,任由她胡乱的踢他咬他。
尝到了血腥味和钻心的疼痛也依旧强硬的侵占她的口舌,直到听见她细微的吞咽,他才缓缓放开她。
就这样,一口一口的让她退烧药喝完。
每喂完一口,他退出口舌就倒吸两口凉气,舌头不知道被她咬破了几处,疼痛感比中枪中弹还上头。
盛道总算理解“咬舌自尽”这个词了,不是舌头断了就会死,是这个咬舌过程痛死的。
他仔细检查了她的舌头,把自己倒是保护的很好,一点没伤着。
~
“盛总?”
“盛总?”
盛道已经出神很久,脸上弥漫着莫名其妙的“温柔”?
参会人员个个不知所措,这又是哪一出?
“先生,”盛睿碰了碰盛道提醒他。
当着这么多人面心猿意马,不好吧?
盛睿清楚,那种表情,盛道只有想起谈颂宜的时候才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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