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奇文学第5章
床边的心电监护仪，发出一声长鸣，变成一条直线。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舒晴站起身，走到我面前，用只有我们能听到的声音，轻笑着说：
“蔚初然，我说过，峥哥会处理好一切的。”
“现在，唯一知道真相会成为他污点的人，也没了。”
她脸上的笑容，天真又恶毒。
“哦，忘了告诉你。”
“当年那封举报信，是我让他写的。”
“谁让你挡了我的路呢？”
我看着她，又看看床上冰冷的父亲，扑过去，掐住她的脖子。
“我要杀了你！”
秦峥就在这时赶到。
他一把将我推开，我踉跄撞在墙上，后脑勺磕出了血。
他看都没看我一眼，紧张地将舒晴护在怀里。
“舒晴，你没事吧？”
舒晴在他怀里发抖，哭着指向我。
“峥哥，我只是想跟叔叔解释”
“姐姐她就冲进来，说要杀了我”
秦峥回过头，看向我的眼神，冰冷刺骨。
“蔚初然，你疯了吗？！”
我看着他，看着他怀里的舒晴，看着病床上死不瞑目的父亲。
我笑了，笑出了眼泪。
是，我疯了。
被他们一步一步，逼疯了。
我抹去脸上的泪。
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
我木然地掏出来，是一条短信。
是十年前那个被我连累的欧洲贵族财团继承人，朱利安。
[蔚小姐，我找了你十年。]
[我想，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
[我手里有足够的证据，可以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需要我帮忙吗？]
我盯着那条短信，指尖冰冷。
朱利安。
当年丑闻的另一个主角，一个背景深厚的法国贵族。
秦峥以为他早就被调回国，永远不会再出现。
我抬起眼，看向还在柔声安慰舒晴的秦峥，嘴唇勾起一个没有温度的弧度。
我慢慢地回复：
[需要。我要他，还有她，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秦峥终于安抚好了怀里的舒晴，转身看向我，眉头紧锁。
“叔叔的后事，我会安排最好的。”
“你这几天情绪不稳，先冷静一下。”
他的语气，像在处理一件麻烦事。
我爸的死，在他眼里，不过是我情绪不稳的导火索。
“秦峥，”我平静地开口，“我们做个交易。”
他愣了一下。
“我答应你，不再追究过去的事，也接受你的补偿。”
“但是，舒晴必须给我爸下跪道歉。”
舒晴立刻从他怀里抬起头，满脸不敢置信：
“峥哥，她….”
秦峥按住她，目光沉沉地看着我。
他大概以为，我终于被现实压垮，选择了屈服。
他需要我这个被救赎者的配合，来稳固他情深义重的人设。
他沉默了半晌，点了点头。
“好。”
他转身，对舒晴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
“舒晴，去道歉。”
舒晴的脸瞬间涨红，眼里满是屈辱和不甘。
但她最终还是咬着唇，走到我父亲的遗体前，不情不愿地弯下了膝盖。
就在她膝盖即将触地的瞬间，我忽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