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雷震一声令下,几十名如狼似虎的侦察兵瞬间冲进了院子。
“不准动!抱头蹲下!”
两个战士上前,像拎小鸡一样把江大贵和王翠花从地上提溜起来,反剪双手,用绳子捆了个结结实实,按着脑袋跪在雪地里。
江大贵还在鬼哭狼嚎:“抢劫啦!当兵的抢劫啦!没王法啦!”
“啪!”
警卫连长上去就是一个大嘴巴子,打得江大贵满嘴血沫。
“闭上你的臭嘴!跟我们讲王法?你虐待孩子的时候怎么不讲王法?”
与此同时,屋里传来了“乒乒乓乓”的翻箱倒柜声。
战士们可是带着火气来的。
看着这屋里崭新的家具、大彩电、缝纫机,再想想安安那个连草席都没有的猪圈,战士们恨不得把这房子给拆了。
“报告司令!在床底下的暗格里发现大量现金!”
一名班长抱着一个铁皮盒子跑了出来。
盒子打开,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一沓沓的大团结。
还有一些零碎的票据。
雷震拿起来一看,手都在抖。
那是江铁军每个月寄回来的汇款单存根,每一张上面都写着歪歪扭扭的字:
“哥,这是我省下来的津贴,给安安买点好吃的。”
“哥,天冷了,给安安做身新棉袄。”
“哥,安安该上学了,这是学费。”
每一张汇款单,都是一个父亲在千里之外对女儿沉甸甸的爱。
可这些钱,全都被锁在这个铁盒子里,变成了江大贵家的砖瓦,变成了江富贵娶媳妇的彩礼!
“畜生……简直是畜生!”
雷震把汇款单狠狠地摔在江大贵脸上。
“你看清楚!这是你弟弟的血汗钱!你就这么当哥的?”
江大贵看着那些汇款单,脸色惨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报告!”
又一名战士跑了出来,手里拿着几件崭新的小花袄,还有几罐麦乳精。
“这是在柜子里找到的,还是新的,没拆封。”
战士的眼睛红红的,“这是铁军班长寄回来的,信上说是给安安过年穿的。可是……可是我们在猪圈里看到的安安,穿的是大人的破棉絮……”
这下,连围观的村民都看不下去了。
“太不是东西了!”
“王翠花前两天还跟我们显摆,说这麦乳精是她娘家送的,原来是抢人家孩子的!”
“安安那孩子冬天冻得直哆嗦,他们竟然把新衣服藏起来发霉也不给穿!”
“打死他们!这种人就不配活在世上!”
村民们的怒火被点燃了,有人开始往院子里扔雪球、烂菜叶。
一块石头正好砸在王翠花脑门上,砸出一个大包,疼得她嗷嗷直叫。
“别打了!别打了!我知道错了!”
王翠花终于崩溃了,哭喊着求饶,“钱都在这了,你们拿走吧!放了我们吧!”
雷震冷冷地看着这一幕。
“钱?你以为这只是钱的事吗?”
他走到被战士们从地窖里搜出来的几坛子好酒面前,一脚踢碎。
酒香四溢,却掩盖不住这个院子里的罪恶臭味。
“搬!”
雷震大手一挥。
“凡是用江铁军的钱买的东西,全部给老子搬走!”
“彩电、缝纫机、自行车、新家具!统统搬走!”
“这房子也是用抚恤金盖的吧?”
雷震眯起眼睛,看着这栋气派的砖瓦房。
“既然是赃款盖的,那就封了!”
“把这两个人带走!移交军事法庭!”
“是!”
战士们动作利索,不到半个小时,江大贵家就被搬空了。
那些原本属于江大贵一家引以为傲的“家产”,此刻全部被装上了军车。
江大贵和王翠花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如刀绞,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那是他们的命根子啊!
就在这时,一辆军用救护车开了过来。
几个女军医小心翼翼地从猪圈里捧出了安安那个破旧的小瓦罐,还有一床脏兮兮的烂棉絮。
这是安安在这个家里唯一的“财产”。
雷震走过去,轻轻摸了摸那个冰冷的瓦罐。
他转过身,面对着全村的老百姓,还有被押上车的江大贵一家。
他挺直了腰杆,大声宣布:
“乡亲们!我是军区司令员雷震!”
“江铁军是我的兵,是国家的英雄!”
“从今天起,安安就是我雷震的闺女!是我们整个军区的孩子!”
“谁要是再敢欺负她,再敢动她一根汗毛……”
雷震指了指身后那辆黑洞洞的坦克炮管。
“这就是下场!”
“带走!”
随着一声令下,车队轰鸣着调头。
江大贵一家像死狗一样被扔在卡车车斗里,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的严惩和无尽的牢狱之灾。
而村民们看着远去的军车,心里都明白了一个道理:
那个睡猪圈的小丫头,变天了。
她背后站着的,不再是那个孤零零的坟头。
而是千军万马!
是整个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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