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奇文学《邪神的箱庭游戏》第3章 所以你就拉我下水
食堂旁的公共厕所，黑衣人摘了帽子和口罩，手伸到龙头下随意冲了冲，又随意在身上一抹，才掏出手机打给一个备注“秘书”的，放在洗手池边。自己则开始护理起满是粘液的刀，先用水冲掉附着在什么的秽物，再用袖口一点点仔细擦拭。
电话通了。
“学校这边的任务还有别人在执行吗？”
电话那边是个成熟女性的声音，“什么意思，你在现场看见别人了？”
黑衣人似乎更关心自己的双刀，还时不时哈口气，“对，应该不是普通人，他有击退怪异的举动，你就查一下，胡之莱，有没有用这个名字的，哦，也有可能是化名或者代号。”
“说清楚点。”那头一个是黑衣人的上级，几乎以一种命令的口吻询问。
黑衣人一时语塞，一个一个解释对面听，“古月胡，之是一个点，下面一个内个的之，然后草字头下面一个来去的来。”解释得的确很细，但一时脑袋抽抽不知怎么描述“之”这个字。
但对面好像不在意，听懂了，“我会查的，结果出来之前不要与其接触。话说你竟然认识那个人？”
“说来也巧，他正好是我室友。”
“我会尽快，明天应该就能告诉你，再提醒一下，不要……”
那头还未说完，突然停下。黑衣人仍在专心擦刀，直到第三个声音从旁响起：
“鸭腿、土豆丝还有豆腐，给你加饭了。”胡之莱把饭举到胸前，挂着尴尬又僵硬的笑。
两人看着对方，同时愣住。
因为还是夏天，没什么风，但后面草丛里传出各种虫叫。电话已经挂断，两人的沉默下，反而是虫的声音明显了起来。
……
“才回来？都以为你们住外面了，哟，食堂还真开着啊！”苏宇恒那种自来熟的关心让刚进门的二人有些不自在。
“说是今天第一天，还有很多整理工作，而且我们又是新生，就给我打了。”胡之莱苦笑着回答。
他又打量了一下后面的程诺，“你怎么也这么晚回来，不是说出去找他吗？”
程诺略过他，坐到自己的椅子上，呼出好长一口气，“内什么，我去……去找他嘛，然后看见他就搁那跑，我就……我就和他一块跑了会。”他之前并没有想到该怎么解释，或者说没想到会有人这么问他，解释过程中磕磕巴巴的。
“怪不得，你身上也有点湿，去洗澡吧，我先上去了。”苏宇恒似乎也不在意，好像只是客套地关心了一下。
今夜，四人的宿舍，两人无眠。
……
“老陆，喂，哥们，醒醒。”程诺摇晃着陆巴尔，依旧没有反应，像一具尸体一般躺在那。
程诺加大了摇晃力度，变为哀求道：“大哥啊，八点四十的课现在快八点半了……”语气突然一转，“我可先去了啊，上课的地方发宿舍群里了。”说完抄起桌上的书和钥匙就往教学楼奔去。
……
见程诺一人气喘吁吁跑进教室，苏宇恒便问：“他呢？”
程诺弯着腰撑着膝盖，大口喘气，摆摆手，“叫不醒，完全叫不醒。”
“那怎么办，今天这第一次课，不来不太好吧。”
“往里面去。”程诺要坐下，用力把胡之莱往里面挤，看二人都有指责他的意思，没好气地回道：“老师不还没来嘛，你俩谁跑得快点，回去叫他去。”
他越想越气，感觉自己真是受了多大委屈，“你们下次能不能别走的时候再叫我，搞得我也差点来不及。”
二人没有反驳，即使程诺的话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去支撑，就像一个小孩子在胡搅蛮缠，只是他们都觉得以后要一起住四年没必要把关系弄得这么僵。
老师进来了，老套的介绍词之后，是以前未接触过的点名。胡之莱看了眼程诺，他趴在桌上，面朝另一边，再看苏宇恒，他们似乎想到一块去了。
“……陆巴尔……”
“到！”
这个声音不来自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就像凭空发出，胡之莱再看向右边，他没了刚才的颓废模样，腰都挺直了。
战术吗！
……
休息时间刚结束，教室里一个手机铃声响起，所有人刚安静下来，就显得特别明显。
“……I’m loser……”
一瞬间胡之莱也被吓到，手机都差点没拿稳，挂了电话还开了静音。
老师脸色突然变差，拖长了声音道：“这位同学啊！你自己在下面玩我不会说你的呀，可你现在是影响了这么多人，对不对，警告一次啊！其他同学也一样，三次警告啊！就算一次旷课。”他那搞笑的口音逗得好几个人都没憋住笑，胡之莱是憋住了，他怕一笑就是第二个警告，但旁边程诺就有点倒霉了。
……
熬到下课，乖巧了大半节课，程诺又活跃起来，“我~去，好险好险，这老师多少带点病，我这节课差点就白上了。”
苏宇恒没有太多忍耐的表现，有在认真记笔记，一下课也往后仰去，看上去努力的程度都不同，简直是相反。
老师还没走，也没人走出去，他问：“三个班负责这门课的课代表有没有啊。”
没人回答。
“哦，那学习委员总有的吧，我看看。”他从讲桌上一堆文件里翻找出几张学生名单，凑近了看，“冯佳瑜，计算机1的，牛正林，2班的，胡之莱，物联网1的，还有一个叫孔倩倩。都过来一下。”报到胡之莱的时候后面就有些小声音在议论这个奇怪的名字。
当下最懵的也数胡之莱了，他指着自己，瞪大了眼睛，无助地看向四周。
“我~”
一个“我”字，带点难以置信，带点不甘，带点疑问，带点忧虑，还有点期待。他在期待着是老师看错了行，但苏宇恒抓住他指着自己的手指，表情里满是愧疚和抱歉，“是你，先去吧。”
这家伙肯定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只有这点胡之莱可以确定，程诺发现了他的抱怨，反倒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起身让道。
“你们班的报告，喏，我都分好了，你们先点一遍，先看人数再看质量，好吧，我有点事，你们搞好了就放这，我很快回来的啊。”说完，手里只拿个茶杯就出去了。
前面的四人都一脸鄙夷的眼神望着他的背影。
慢慢悠悠，总算离开了视线，苏宇恒过来一拍他背，双手合十抱歉道：“不好意思啊，昨天倪老师让我当班长，还问我有没有认识的可以推荐一下，我昨天刚到就认识你一个，就说了你。”
表面是平静的海面：“没事没事，你先去吃饭吧，应该蛮快的。”
内在则是火山喷发：“你**********！丫的*********！”白天的课程本来就安排得很密，每节课还都有作业，晚上没有任务还需要在周围巡逻，再安排更多……
“还是我帮你吧，一点十分就又要上课了，别一会你吃不上饭。”
见他脸上满是愧疚和抱歉，胡之莱也不气了，还是坚持一个人来。
他拿着自己班的一份，坐到角落，才想起来要给老板打电话：
“嘟~~嘟~~”
……
“还不行吗！”徐清风凑到杨磊耳边小声问道。
杨磊把脸转向他，眉毛都快拧在一起，咬着牙，“你觉得这么多人我应付得过来吗！”他的眼神里没有光。
徐清风也没有再问。
……
“嘟~~”
“不在？算了，吃了饭再打吧。”
直到晚上，二人几乎错过了所有可以联系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