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流翻红后穿成了一山之神》第7章 举人砚容青
梁叔压了压手,目光锐利地看向梁富。
“你可认错?将官定的秀才爷推入河中,差点丢了性命。当今圣上文武兼治,敬贤礼士,每一位学子都在朝廷的统管和监督下,况且砚容青两年前已考取举人,只不过他嫌名次不好,才没大张旗鼓地让乡亲们知道。”
居然是举人?
不止梁富,在场的其他人也一并睁大了双眼,非常震惊。
砚东国是个小国,位置偏远,民虽富,国力却很弱,因此曾被异族灭国奴隶多年,如今新帝复辟不过二十载,正是休养生息之际,下令编修史书,恢复科举,可见对文人的重视程度。
“打杀辱骂举人,按律应直接入狱问斩!这两日你还能蹦跶,不过是同为乡里,又尚未伤及性命,才有人替你求情。看你最近过得挺舒坦,是不是一直没放在心上?杀一个人对你来说就这么随意?梁富,我们村容不下你这样的大人物!”
里长一番铿锵有力,字字珠玑的说辞,让底下一群人瞬时镇住,终于大部分人都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好一会儿没人敢开口发出一丝声音。
生活在一块,多多少少都有些矛盾。
互生龌龊,骂架推搡的人家在村里还少吗?他们都当是一样的事儿,在看笑话呢。
宴清垂着眼皮默不作声。
梁富定了定神后,站起来行了一礼。
怪模怪样的,不知是跟谁临时学的。
“里长教训的是,梁富心里明白这些道理,俺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你咋能这般给我定下重罪呢?”
“我倒要听听你还要如何狡辩?”
梁里长压抑着情绪怒视着梁富。
先不说他与砚氏夫妇近二十年的相处,单说看着容青这孩子从小到大乖巧懂事,后来又吃了那么多苦,从来都是不声不响一个人闷在心里。
让人心疼的紧,今天要是没个结果,他都过不去自己这道坎。
梁富瞄了一眼大太爷,语气平平,“我一粗人,不明白律法里的弯弯道道。”
“就想问一句,你们只是有人看到我和他在推搡,但谁能说我是故意推他下去的呢?”
瞧着没人回话,梁富更加理直气壮。
“那是互相推好不,你推我,我挠你,不经意间就到了河边,是他自己不小心踩滑掉下去了。你们看我比他高比他壮,便说是我害了他?更何况像这种考试作弊,品行不端的举人老爷,他说出的话怎么能相信?我不服!”
全场鸦雀无声,都没想到梁富能说出这番话来?
人家就是说了,面子里子都没有,虽然听着挺有理,仔细一想全特么瞎扯淡。
先不说谁在背后教他的,那眼神瞥的谁,大家都能看到。
大太爷原来是这样的大太爷,论关系他们确实牵扯着,估计他的子孙辈就有和梁富沆瀣一气的。
再说这张嘴,满嘴的你弱你有理,我委屈你们瞎吗,看不到吗这种调调。
宴清真想扔掉形象,上去直接干架,还屁的理论?!!
不过这想法也就闪过心头又瞬间消失了。
她打不过……
转头看见里长气呼呼的,一大把年纪了,胡子被吹得一颤一颤的。
宴清跟着也深呼了口气,走出来向里长和村中“老人”俯首一礼,自觉还挺像样儿。
“我到底是怎么掉进河里的,只有你知我知,既然其余人没人能说的清,那就先不说这个。”
“容小子,这事儿怎么能算了?”
里长用力一拍桌子,心里憋的气没处发泄。
宴清微微摇头,眼神示意稍后再说。
回身直面梁富,“自从我父母去世,你趁我外出读书没精力看管,霸占我家闲置田地多年,而如今我只能靠田产养活自己,你还是占着不肯归还,找你理论,你却言语挑衅辱骂在先,后又对我出手,是与不是?
梁富皱着眉刚要开口,又被堵了回去。
宴清上前一步,气势逼迫,“这个不用你解释,当时在场的都能看到,不管你有没有推我下河,但确实对一位有举人身份在身的学生先动手,对是不对?”
“都被开除了,还好意思说,你也配举人身份?”梁富无所谓道,“大家说是不是啊?”
“确实,举人老爷不是谁都可以当的。”
乡亲们议论纷纷,对着宴清指指点点。
“你说我考场作弊,品行不端言语有待考证,我可以理解,毕竟我认不认都已被别人扣了帽子。你只要知道,我身上考取的功名依然被官府登记在册,从未除去就行,其余的,我不想和你这种无耻小人多做争执。”
宴清眉眼透着疲惫,转身对里长抬手行礼,“梁叔,我没啥可说的了。”
礼后落了座,似是不再在意最后结果如何?
梁里长瞅了一眼容疏后,厉声问道,“梁富,挑衅并对砚举人出手伤人你认还是不认?”
“我认呀!是我先出手的,因为他作为学子作弊,被逐出书院,让我们整个村都丢脸,我生气就打了他,无关他举人身份,随村长和各位老爷处置吧!”
梁富一脸戏谑的表情,就是打了能怎的,一个被众人唾弃的末位举人。
闻言,果然大部分村民看向宴清的眼神变得厌恶和不满。
连族长和大太爷也纷纷点头应是。
宴清简直气笑了……
辱人打人反而成了英雄。
二十多年前砚氏夫妇搬到此处落户生子,夫妻俩气度不凡,却与人和善,村里能帮忙的都会看着帮,因此名声不错,里长一家也喜欢和他们相处,小容青的乖巧和聪明都很得大人的喜爱。
但即使被家里人宠着,也遵守学院夫子教的克己守礼,跟个小古板一样。
父母逝世后,他一个人生活,为双亲守孝,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除了读书就是沉默。
一直到两年前考中秀才头名,而今岁秋闱又去参加考试进了榜尾,以砚容青这个年龄可以说是轰动扬名了。
跪拜父母回来后,终于多了一点人气儿,可这一点儿人气在从被书院除名后也没了。
无书可读,无处可去,只能归家种田,而回了梁家村,却发现连唯一活命的田地也被梁富等人霸占,更为此掉进河里丢了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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